隳雨

节日快乐~

*感觉大家都不太喜欢看虐文，那我们就来吃块小甜饼吧~

*背景大概是天玑未亡国，所有人（包括国师）都没死，与遖宿一战得胜，但还未统一钧天的情况。

*OOC是我的锅，顶着锅盖，你们可以砸砖了么么哒~

以上

==========

终于处理完政事的蹇宾揉了揉酸胀的眉心，伸手端过杯盏，却发现茶水早已饮尽没人添上。蹇宾刚要发火，才想起半个时辰前，自己因国师一份奏表发了一通火，将内侍全遣了出去。

蹇宾叹了口气，食指有节奏地在案上连敲数下，一个身影自暗处现身。是暗卫。

“侯爷今日可曾出府？”

自两人互表心意，蹇宾在上将军位之上设了镇国将军之位。镇国齐将军功勋煊赫，蹇宾又划地封爵，使之成为现今天玑唯一一位侯爷——冠英侯。因此，暗卫没有半分犹豫便道：“今日侯爷晨起之后，除却巡视军中日常晨训离了次府，便再没出府门。”

齐之侃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国将军，又得封爵，风头一时无两，生生压得国师喘不过气。蹇宾这段时间没少收到弹劾齐之侃的谏书，甚有暗讽自己专宠昏庸之言，可想而知背后何人授意。

如此情况，蹇宾找了个借口，让齐之侃在府中“自省”，其实也就是放他大假的意思了。只是蹇宾未禁他足。毕竟齐之侃要督训军务，他俩又情深意笃，连日不见自会记挂。却不想齐之侃几日不曾进宫，倒教蹇宾烦闷异常脾气见长。

又召了几个臣子摔了几本折子，蹇宾才长舒了口气，换了身便服，遣退了随侍，只准了两个暗卫跟随，独自离宫，去了齐之侃的将军府。

府中满园桃花早已尽谢，零星几棵月桂上挂着一串串娇小可人的花，阵阵清香让被政务折腾得不轻的大脑瞬间清明，烦闷的心情也平静不少。

并非王宫中没有这些花草，此间大部分植株还是宫中移栽来的。只是这一墙之隔，却就是如此不同。

虽然逛得尽兴，可几乎把平时齐之侃会待的地方都走遍了，蹇宾还是没见着心上人，不由又有些光火。

正要炸毛，蹇宾远远瞧见了个身形颇为眼熟之人从膳房跑出来。

那人似也瞧见了蹇宾，犹疑着回头望了一眼，抹了抹脸，快走几步到蹇宾面前，行礼道：“参见王上。”

这时蹇宾才认出，这是跟在齐之侃身边的那个斥候。

“免礼。小齐何在？”

“回王上，将军……”

“萧苒（嗯，给斥候君取了个难听的名字），让你尝尝味道而已，你怎么（跑了）……”从膳房走出来的人话到一半便顿住，愣是怔了数秒才回神，端着盘子的手不知该怎么摆，也没法行礼，只能无措道：“王上怎么来了……”

蹇宾挑眉勾唇，“无事不能来串门？倒是小齐你在做什么？”

此时的齐之侃未戴冠，束起的长发有些散乱，发丝、面颊，连衣裳都沾着白色的面粉、青色的汁液，看起来颇为狼狈。平时执剑的手握着一双银筷，另一只手上端着一个瓷盘，上面白、黄、青、紫四色点心各一，是蹇宾从未见过的样子。

蹇宾起初着实被齐之侃这幅样子惊到，便是起初在山中剑庐也少见齐之侃这般，也难怪蹇宾有此一问。

“这……”齐之侃慌忙抹了抹脸，腼腆道：“这是末将家乡一种吃食，先父曾在中元节做给末将吃过，当时觉得十分美味。这种山野小食，想来王上从未吃过，所以（想给你尝个鲜）……”

“既然是做给我的，小齐怎么不叫我来试吃？”蹇宾看这盘中的团子个个小巧可爱，十分自然地抽出齐之侃手里的筷箸夹了个白色的就要往嘴里送，却被齐之侃掩了唇，“王上，小心烫口！”

本就是刚蒸好不久的，表面热气虽是散了，可内里却还是刚蒸出来时的温度，万一烫伤了可如何是好？

所以齐之侃毫不犹豫就这样做了，完全不顾一旁的萧苒目瞪口呆的模样。（斥候君表示没眼看了）

蹇宾却笑弯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

小齐果然还是他的小齐，若是私下里言辞不要那般生分就更好了。

只是蹇宾自晨起时胃口不佳，现下已过午，都没怎么好好用膳，饿得紧，哪里肯听他的。没握筷的手要拉下齐之侃的手，却发现纹丝不动，狡黠一笑，竟是伸出舌来舔过了齐之侃的手心。齐之侃触电般抽回手，险些将盘子扔出去。蹇宾见状调侃道：“本王饿了，小齐不让本王吃团子，那本王只好吃你了。”

齐之侃红了一双耳，垂头不去看他，拿了蹇宾手上的筷箸将团子夹开，分成几份，露出了内里粉白的肉馅，细细吹凉了，送到蹇宾嘴边。（斥候君表示本人已死，有事烧纸【捂脸）

蹇宾一小口一小口将糯米团子吃了，面皮软糯、肉质鲜美，不必宫里御厨手艺差。

蹇宾吃完才想起让萧苒退下，然后拉着齐之侃踏进膳房。他想看看这鲜美可口的团子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结果入眼的情状可用狼藉一片来形容。

用了一半的紫薯（就当那时候有吧）、南瓜和半锅糯米粥随意摊在灶台上，被碾成粉状摆在面粉边的应该是茶叶，零星做剩的四色面团被随手摆在各处，捣好的肉馅、调好的芝麻、沥好的豆沙亦是分别在矮柜、灶台和八仙桌上。至于蒸架被过河拆桥随手扔到一边，各种厨具小物随处可见，甚至油壶翻在锅边，幸好里面是空的否则非得起火之类的……

岂一个狼藉了得。

不管是在山林、世子府还是王宫，齐侍卫都讲蹇宾照顾得细致周到，不时也会下厨做点和蹇宾心意的吃食。齐将军上阵杀敌遣将调兵有条不紊。哪成想如今见到的却是这般的手忙脚乱。怪道齐之侃本人也颇有些狼狈了。

这其实也不能怪齐之侃。他也不过看过父亲做这团子一两次，那时年岁又小，能记住口味已是不易，他还屡屡尝试，要将馅料配方也一并想起，直吃得萧苒大翻白眼再不想试。

不出意外，方才那一笼的配料是最接近正解的，结果萧苒跑了没能苦尽甘来，却便宜了蹇宾。

其实之前的“失败品”也很美味，但架不住萧苒快被撑死了这个事实。

看到这般场面，蹇宾又受一惊，不过新奇压过了受惊，一边问着齐之侃各样物什的名字用途，一边强迫症发作，将满地狼藉收拾妥帖。然后玩心大起地让齐之侃教他这团子的做法。（这个王上怕不是马振桓本桓上身【允悲）

糯米粉加糯米粥和面，静置片刻后包成一般汤圆的样子，只是个头更小巧些，而后用带齿的小夹在表面压出花纹，点上其他颜色的小面团，意在团圆添彩，再上蒸笼，蒸上两盏茶时间便可。

白团子是肉馅的，黄团子青团子是豆沙馅，紫团子是芝麻馅。虽然蹇宾嗜甜（脑力劳动者通病？），但他喜白，后面做的全是白团子。只是全做肉馅口味太单一，所以添了彩的团子做成了肉馅，没有添彩的纯白团子做了芝麻馅。

两人一同亲手做了近两百个团子，边做边玩，竟一路从未时初闹到了酉时正，连宫中的宴都几乎忘了。两人匆匆在将军府梳洗过后，终于赶在戌时前回返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