隳雨

*黑道AU，大佬齐x贵公子蹇

*写文全靠脑补，有错误请指正。

*年少的两只，OOC到没边了……

1、

齐之侃逃训跑到公馆东副楼的时候，本来想好好睡一觉。毕竟不设宴会时，东副楼是不会有人在的，连清洁也是每日清晨才有人来做。

他找到一扇窗，在半个成人宽的窗楣躺下来，将手里的药酒当作水来喝，晒着太阳，简直浑身酥软。将睡未睡间，他想，怪道春困夏乏秋打盹儿呢，这么好的天气拿来训练岂不可惜。

可谁料，一坛子药酒刚下肚，他躺着的窗户下，房里进了人。

“蹇少，您就住这里吧。”

是管家萧先生的声音。

“麻烦您了。”

这声音……不熟，但齐之侃绝对听过。所谓昆山玉碎，是一把好嗓子，唱歌一定好听。

此时齐之侃脑子里飘过了前一阵儿去非洲某地下交易场，那时瞧见了那家镇场台柱子。虽然那张面目出现在眼前，但他绝没有轻慢这嗓音主人的意思。那位台柱媚俗的声音，一听就是逆来顺受，在风月场子里浸淫久了，哪里比得上这位舒心悦耳。两者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无需言表。

想到这儿，齐之侃抬脚勾了浮雕一处凹槽，倒挂了身子往窗里望。这不看还好，打眼儿一瞧却是惊得差点没挂住栽下去。

被萧先生请进这有“贵宾楼”之称的东副楼，这位客人自然身份不俗，不是旁人，正是齐老爷子至交的乖孙蹇家大少蹇宾。这人还有个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身份——齐之侃的心上人。

齐之侃稳住身子，拉开了窗，翻身进去，一颗心怦怦直跳。不为了方才险象环生，但为了眼前这个人。若非每次体测成绩都十分优秀，他还以为自己有心脏病。

大抵也是八九岁就开始全国各地跑，去年又走出国门走向世界，年仅十三岁，齐之侃已经懂得很多事情了。

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龙驾兮帝服，聊遨游兮周章。

这是当时在齐老七十大寿上看到这人时，齐之侃脑子里冒出来的。

对一张字画耿耿于怀，从而对一个人过分关注，真不是齐之侃的性格。他思来想去，也唯有归咎于对方太好看，如天上云中之君，误入凡尘。而自己喜欢他。

“喂，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在靶场。”

已经十七岁的人身材欣长而纤细，眉宇间气韵出尘，但齐之侃知道他掩盖在温润外表下的英气、一身功夫只怕能与自己不相上下。但仅凭一个挑眉就能让齐之侃心旌摇曳，却也是意料不到。

该说不愧是松墨书卷里养出来的人吗？齐之侃从文字照片里看到的，与这人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带来的冲击完全不同。他只觉对方一句调侃都很有味道。天之骄子。可惜冷了些。

大概是不满于得不到回应，蹇宾将樟木箱子拎到一边安放妥帖，便坐进沙发里，拿了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祁门红茶的香气沁人心脾，似要将齐之侃一身酒气冲散了才好。果然，对方下一句便是：“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会偷酒喝了。”

虽然知道蹇宾还记得自己，齐之侃挺开心的，但听口气，好像还是不喜欢自己嘛……齐之侃一撇嘴，“这酒就是我的，哪就要偷喝了。若是哪天臭老头不让我喝了，我才高兴呢。”

齐之侃是学功夫的。武术这玩意儿走到现代，内家功夫大多失传，连外家功夫真传都很少了。谁让“侠以武犯禁”，抑制是必要的。但以齐老爷子的身份地位，要给齐之侃找个练家子师父还是不难。

修习外家拳脚，加上他经常出去“冲锋陷阵”，齐老爷子也就请高人配了方子，加上齐家祖上传下来的典籍，才有了他手上这种酒。用以舒筋活血、强身健体，调养并祛除暗伤隐患。齐老费尽心力培养个继承人，可不想他英年早逝，或者晚来隐疾缠身痛苦不堪。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不是不喜欢我家，怎么会来？”

别说蹇宾不喜欢齐家公馆，齐之侃自己也不喜欢。

齐老喜静，生活琐事也惯是亲力亲为，伺候的人不多，所以偌大的公馆里几乎没什么人气。但毕竟是天玑堂总部又是齐老的住处，明面儿上有外围的岗哨，暗里是齐老的亲卫。整个公馆看上去都没有二十人，连佣人大多都在外院，但实际上，有几十人藏在各处。谁也不喜欢几十双眼睛盯着不是？但也没法子。这种情况怕是要等齐老爷子彻底金盆洗手，换人上位才算完。

“自然是齐爷爷请来做客。”言下之意怕是老人家的面子不能不给了。

齐之侃点点头，假装自己不知道，因为前一阵儿蹇爷爷一场大病，蹇家旁支、蹇宾那些个在国外的堂表兄弟都回来“尽孝”的事。齐之侃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樟木箱子，“所以下周要跟我一起去B市的是你咯。”

“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独自去。”

“别，让臭老头知道，以为我欺负你呢。”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敲门声。

蹇宾看了眼齐之侃，“什么人？”

“蹇少，属下来请小少爷。”

齐之侃一听，拎起空酒坛子，冲紧闭的门扉做了个鬼脸，招呼也不打一声就从窗户翻出去，老老实实去了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