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白雪汇明光

【齐蹇】冷霜月·诗酒茶与糖葫芦6(完)

*黑道AU,大佬齐x贵公子蹇

*写文全靠脑补,有错误请指正

*年少的两只,OOC预警。表面高冷·内心吐槽·蹇上线

*画风成谜,慎入

7、

其后,除却第二日,齐之侃消失了半天,据说是去处理几件事,顺便主持收尾工作,两人在孟伯的宅子里住了半个月。

临走时,蹇宾几乎把孟伯这么多古籍统统翻印,还被孟伯塞了两张药方,并叮嘱他不时到京中来看自己。此外,老道在齐之侃抗议的目光中对蹇宾说:“离那小子远些,被给他带歪了。”

相对于蹇宾的一脸懵逼,齐之侃则是一个弱弱的白眼,加上心底呐喊一句果然。

告别了孟伯,两人回了酒店。晚间,蹇宾被接去参加了展会的庆功宴,而齐之侃则是去了B市天玑堂总堂,来接人的是天仓。

齐之侃拿着孟伯那里顺来的一套指刃把玩,寻思着是不是应该抽个时间让蹇宾练练兵器,可转念一想,自己都打算直接给他派人了,又将指刃收起来,转而将腕间的沉香取下来盘玩,随口问道:“怎么样了?”

天仓从后视镜看到后座少年冷厉的眉目,恍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接错人了。刚在酒店大门挥别蹇少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的。天仓后知后觉地想自己莫不是跟了个假老大。

天仓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回复道:“跟来B市的若家那位和那两家的首领在总部暗牢,等你发落。堂口全端了,两家的罪证都被警方采用,大部分东西都是老货色,都留作证据了。”

齐之侃抬眼去看后视镜,“你真一点旧情都不念?”

天仓心头一凛,定了定神。后面这个虽然年纪小,但也是天玑堂未来的首领,查到什么都不稀奇。转而颇觉好笑地嗤了一声,“旧情?带着所有人孤立我,和欺侮我母亲?那还真是不必了,他如今不过是只蝼蚁。”

齐之侃点点头,“那看来还有别的事。说吧,找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天仓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老大,我要向你讨个人。”

“哦,说来听听。”

“上次你带人在北非捣了个贼窝,跑了个人对吧?”天仓见齐之侃点头,便继续道:“那人是我师哥,曾在西伯利亚训练营待过,单兵能力极强。他跑回国后,被若家那小子拉拢到,在那家帮着训练,去劫人的时候被一起劫回了总部。”

“哦?”齐之侃眼睛一亮,面上还是凉凉的,只说,“等我见过再说吧。”

天仓见齐之侃闭上眼睛,似乎不准备再听,就老实闭嘴开车。

 

蹇宾这边就比较悲剧了。

作为整个宴会里唯一一个小辈,又在开展之前就与长辈们熟络起来,在几位长辈放飞自我后,就苦了他了。长辈们拉着他家长里短不说,还完全不顾蹇宾常驻T市、且年仅十七,纷纷想牵线搭桥为他做媒。

一顿饭硬是从傍晚吃到近九点,然而蹇宾正经饭菜没吃上几口,几乎都在陪几个酒鬼老先生喝果汁……对,蹇宾还没成年,好歹免了酒水。虽然这些菜色重油重荤,全然不若孟伯那里的药膳对他胃口,短短半个月,蹇宾已经被孟伯彻底养叼了吃口但几乎没吃什么还是让蹇宾觉得胃里不适。

蹇宾有些不自在地抚过手腕内侧,不经意摸到光洁细腻的皮肤上一条不起眼的瑕疵,抬腕看了眼时间,便放下玻璃杯向众人告辞。

蹇宾走到酒店门口,迎宾为他拉开门,并热情地询问是否需要叫车,蹇宾摇头谢绝了这提议,走出了门。

尽管没有饮酒抽烟,但难免会沾上一些烟酒气,这会儿被冬月的风吹散了,被熏得有些懵的人也清醒了些。

蹇宾看到街对面的商店里布置起来的红绿饰物和挂满彩灯的枞树,恍惚想起下周就是圣诞节。

这个西方的节日虽然还没普遍流行起来,但B市和T市这样的大都市又怎么会错过潮流。

或许该给爷爷和父亲带份礼物。蹇宾想。

爷爷发病时,失手将自己心爱的烟斗摔了。父亲前一阵儿还抱怨水笔用不惯却没时间去挑支钢笔。

正想着,蹇宾只觉脸上一凉,抬头便见柳絮般你的雪花飘飘荡荡零星落了下来。

往年落雪的时候,他似乎都在T市郊外蹇家老宅,跟爷爷和父亲一起吃饺子……

今儿是冬至。如果没有那些个堂表兄弟搅和,他这时候该在家里同爷爷下棋品茶,或是跟父亲一起到店里给爷爷挑一个品相好又好抽的烟斗,再给父亲选一支趁手的钢笔,然后回家,听爷爷再唠叨他老人家当年的英雄事迹……

忽然,颈间一暖、手心一热,蹇宾微低头,便看到那个少年人。临行前还被他定义为“顽劣少年”,这半个多月相处之下,他二人之间却多了许多交集和羁绊,叫他一个不信神佛的人都不禁感慨一声缘分。

“蹇哥,瞧你冻的,来,喝口热的。”小少年颈间空空,显然是将自己的围巾贡献了出来。

蹇宾闻言,确觉寒凉,将暖手的茶水递到唇边,上好的大红袍,虽不及几年前爷爷收到的上贡,也能说是极品。这茶……应该也是眼前这人亲手泡的。

蹇宾将一小杯茶饮尽,将小杯子还给齐之侃,果见他从外衣口袋取出个保温杯,将内盖收好,重新盖上,再收回去。然后,任由他以暖手为由,牵着自己的手,向等候在外的车子走去。

 

8、

坐在列车被重新铺设过的卧铺上,蹇宾拿着一支糖画儿思来想去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根筋没搭对,居然同意放弃两小时的飞行,来“体验”近二十小时的“旅程”。总不能是被手里这支虎纹糖画收买的吧?蹇宾看看对面的人,心说大概是被齐之侃那双澄澈的大眼睛蛊惑了。

蹇宾不堪回首地捂脸,不可避免又想起了对面那个小鬼塞他糖画时的样子。

什么庆功宴肯定没法好好吃,什么先吃块糖垫垫,什么一会儿请你吃好吃的。都是借口,借口!放飞自我了十五天,收不了心,想要多疯一天才是真的吧?

车厢中央支起了一个小桌,小小的酒精炉上锅里的东西已经烧开了。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不存在的。蹇宾有些生无可恋,谁要和一个不沾亲带故的小屁孩一起吃饺子啊?叫哥也没用!虽然真的很香(bushi)。

“蹇哥,已经煮好了,你要荠菜的还是肉馅儿的?”

“荠菜。”

蹇宾内心的小人飞快打脸。

蹇宾在饥饿和小屁孩面前,选择面对现实,然后像过去十几天里一样,看对方手脚麻利地给自己盛好吃食,端到面前,一双星星眼求评价求夸奖,狗腿到不能直视。

表情再正直,也藏不住你的犬科属性好吗?蹇宾第N次给自己对齐之侃的初印象钉棺材盖儿。什么贪玩的你猴子,都是骗人的,这是只没长大的哈士奇好吗?

蹇宾一边吐槽,一边小口小口吃着刚出锅的水饺。薄皮大馅、菜肉均衡,很像自家厨子的手笔,不过略粗糙的外观显示对面这人有重大嫌疑。他抬眼瞅了瞅对面望着窗外扬扬大雪吃饺子的人,不知道这锅成品里是师父做得多,还是小齐做得多。

一晚上没好好吃东西,蹇宾没忍住多吃了几个,算不得胀,却也不能直接去睡,便学着对面的人趴到窗边往外看。

茫茫夜色里已不见都市繁华万千灯火,唯有远处静卧起伏的重峦和夜空中飘落的、仿佛裹着莹莹白光的雪。硕大的雪粒如同春日里绿水边纷扬的柳絮,只是那时唯有自己合了书沐浴其间,而此刻身边还有一个虽谈不上喜欢、却也相处融洽的少年。

“小齐,你以后会像齐爷爷一样吗?”

齐之侃扭过头看他,蹇宾却仍是望着窗外,仿佛刚才的话只是自己的幻听。

可他还是回答了,看着蹇宾线条柔和的侧脸,他说:“我不想站得太高,只要有足够的力量给臭老头开疆拓土,然后守住拥有的一切,并保护好你们,就够了。”

“‘我们’?”

齐之侃收回视线,“对啊,臭老头、蹇爷爷、蹇叔、萧先生、孟伯,还有你。保护好你们,然后,大家一直在一起。”

蹇宾看向他,却发现他仍是看着窗外广阔的天地,一双黢黑的眸子在夜中明亮异常。

他本想对他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师父已经百岁高龄;齐爷爷也已年迈,有些事情也愈渐力不从心;爷爷自病后始终不见大好;萧先生和父亲也终究年长于他们;而他们虽然年少,未来的路还长,但世事难料。这样看来,“一直在一起”不过是纯真的玩笑。

可看他认真的神情,蹇宾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蹇宾这人不信命,眼前的少年却让他信了缘分。他不禁有些期待,这个人能将“守护”做到何种地步。于是他点头,“好,一直在一起。”

 

9、

齐之侃其实没有去看雪,他只是从黢黑的夜色和玻璃窗构架出来的镜子里,看那个如云中之君一般的人。

-end-

评论(12)
热度(21)

© 隳雨 | Powered by LOFTER